远远远远远远远

【戴妍琦支线】时光如旧（血源诅咒paro 慎入）

*来自一个已经坑掉了的企划Blood of GLORY，一年前写的玩意儿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x
*玩过血源的人应该能猜到这个企划是个怎样的画风……所以，慎入慎入慎入！！！

*支线，也就是打怪中途主角（王杰希）开启的一小段剧情，戴妍琦中心，原型是人偶妹子
*微王肖，不吃也不影响阅读
*虽然不在我这篇里但是背景中有角色死亡剧情，请注意

企划背景上的私设:
*血月前有正常的昼夜交替
*蓝河的外形是自行脑补的
*发卡与方士谦在游戏里毫无关系，这里只是想给主角满地图逛找个动机，请勿当真，林杰可是正经人】
@

支线·戴妍琦 时光如旧

    1

    再度脚踏实地的感觉，让王杰希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回来了。
    心情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看着眼前与外头风格相似的建筑也觉得要顺眼得多。
    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压出了褶皱的领子，他沿着那条幽深狭窄的小路缓缓向里走去。
    “欢迎回来啊，魔术师先生。”
    王杰希停下脚步，向声源处看去，绅士地抬了抬帽子，道：“好久不见，戴妍琦小姐。”
    “说了多少次，叫我小戴就可以啦。”戴妍琦坐在一面矮墙上，晃荡着两条腿，似是抱怨地说道，互相寒暄了几句，又很快将话题带到了正事上，“这回还真是好久没见了呢，外面怎么样了？”
    “你不也一定要叫我魔术师来着。”王杰希笑了一下，但表情很快转为严肃，还带着点忧虑，“外面情况越来越差了，没有什么大的改观，具体的等我见到肖前辈再说。他应该在屋子里吧？”
    “是啊。自从你上次带回来主教大人的死讯之后，他好像都没出来过。”戴妍琦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回去好了，我也想听听外面的情况呢。”
    “那就走吧。”王杰希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戴妍琦借力从墙上跳了下来，嘻嘻一笑：“谢谢啦，魔术师先生。”说着她松开手，在前头自然而然地作出带路的姿态率先向里走。
    王杰希眼神微动，看着前面人偶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不管见了多少次面，还是会惊叹于这种几乎巧夺天工的技艺。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制造出这般与人类别无二致的人偶呢？或者是……
   
    “哦，魔术师啊……你回来了。嗯，小戴下午好。”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肖时钦还是很正常的，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便将轮椅转了小半圈，正对着他们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杰希微一点头，走近书桌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拂过肖时钦手边正在看的书的书页。这似乎是本……小说？而且他好像在上面看到了那位圣歌教会那位，已故的主教先生张新杰的名字？
    抽了抽嘴角，他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把头抬起来，正好看到肖时钦以带着些许责备意味的目光看着与他一同回来的人偶小姐。
    “你随意。”肖时钦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年纪不小却依旧是小孩子心性的姑娘，嘴上却先向王杰希交代了一句，才道，“我说小戴……你的爱好我不反对，不过以后能不能别把这些书放进我正在看的书堆里……还有，我和新杰真的没有什么的，真的。”
    “……噗。”听到这么一句话，饶是淡定如王杰希，也是忍了又忍，才将嘴边的笑强行收了回去，大概猜到那本书里面写了些什么了。
    戴妍琦吐了吐舌头，聪明地没有反驳，小小地卖了个乖。
    “……”肖时钦果然卡壳了，看着面前似乎很可怜很无辜的小家伙，酝酿了半天的教训愣是说不出口，最后也只好叹了口气，将摊开在桌上的那本不是太正经的书合上，转动轮椅，在桌边堆起的一个一人高的书堆中翻翻找找，许久才又挑出了一本厚到可以直接砸死人的书——书脊上用一串难以辨认的字符写着长长的书名——摊开在桌子上。完成了这些后，他抬起了头，看向了一边静静等待着的猎人：“外面的情况还好吗？”
    “不算很好。”王杰希并没有像肖时钦所说的那样“随意”，而是端正地坐在一边，严肃地答道。
    “大体上和之前没什么区别。”肖时钦仔细地听着，“但是……怪物越来越多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而且我能感觉到一种紧迫感，就好像有什么事要来不及了一样。”
    “自从……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怎么正常。”肖时钦表示同意，“我相信你的直觉，或许有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说上帝会不会留出时间让我们享用‘最后的晚餐’啊？”话到最后他还开了个玩笑，也不知道是想安慰谁。
    王杰希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直接回答这个明显只是活跃气氛的问题。他将外面的情形具体地描述了一下，提出了几个问题，让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一一回答了，便到小屋另一角的书堆里——他不会随便翻肖时钦手边那些他可能会用到的书——挑了一本感兴趣的，就着炉火坐下，缓慢地翻看着。戴妍琦也偷摸着把肖时钦先前翻过的那本拿了回来，唰啦啦地翻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
    直到肖时钦突然说话。
   
    “要不你稍微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休整一下？”他提议。
    王杰希垂着眼睑，不回答。他知道，休不休息于他而言并无区别，无用功做起来也没多大意思。肖时钦肯定比他更清楚，此时却提出要他留下，他一时摸不透对方是什么意思。他扫视了一圈这个不算大的客厅，想要给自己的目光找一个寄托，恰巧看见戴妍琦对他眨眨眼，在肖时钦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冲他比了个手势。
   
    他很担心你。她说。
   
    王杰希一顿，极细微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他毫不怀疑肖时钦是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人。没有理由，只是一种天生的直觉。
    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戴妍琦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免得被闪瞎。
   
    “不要想太多。”在这之后屋子里一阵长长的沉默，三人各干各的事。又是忽然之间，肖时钦说道。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其他两人都听懂了，于是一时哑然。
    这个安慰人的方式……未免太拙劣了一点。
    肖时钦仿佛浑然不觉一样继续讲了下去：“就像小戴经常说的那句话一样……怎么说来着？”
    本来不知在想什么，脸上表情很微妙的戴妍琦猛然被点了名，下意识的道：“时间未曾改变……这句？”
    “对，就是这个。”肖时钦点点头，翻看着手里的书，道，“我问过小戴，她为什么会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戴妍琦点头，表示确有其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猜这是创造小戴的那个人，直接植入她脑海中的。”他冲戴妍琦抱歉地笑笑，“如此，我猜测，这句话的意思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任何变化都不会改变它的本质。既然是无法改变的，那么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去做你作为hunter该做的事就行了，研究这种事就留给我这种无事可干的闲人吧。”
    王杰希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捏了捏肖时钦的肩膀，点头。
    戴妍琦默默在两人背后看着，一下子没声了。
   
    2
   
    “您好，魔术师先生。”笑容灿烂的人偶向猎人打了个招呼。
    “你好，小姐。”王杰希也回道。
    “我的名字叫戴妍琦，魔术师先生叫我小戴就可以啦。”戴妍琦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一看就是个活泼的女孩子。
    王杰希笑笑，示意自己知道了。
    对于这个可爱的人偶姑娘，他是好奇大于警惕。
    她在这里不知道已经呆了多少年，据说在肖时钦来到这里之前，她就在了。
    怎么想都很有趣。
    “小姐，你见过和我一样的猎人吗？”有的没的地聊了几句，王杰希随意地开口问道。
    “当然见过呀，我见过的猎人太多了。”对方回答。
    “不过那些猎人先生大多数和魔术师先生不太一样，他们比您，唔……”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用词，“……豪放得多。”
    王杰希从她委婉得九曲十八弯的形容词中听出了嫌弃的意思，有点好笑，碍于礼仪还是忍住了，仅仅只是眼部肌肉抽了一抽，很好地保持了自己的涵养。“那就谢谢夸奖了。”
    “魔术师先生人很好啊。”戴妍琦眯起眼睛打量着王杰希，很满意的样子，“不知道多久没碰到过您这样的人了呢。”
    王杰希不知为何有点想苦笑：“大概是……不逢时吧。”
   
    这藏污纳垢的世道，能孕育出怎样的人？完全可以想象，无非是粗鲁野蛮、嗜血好战，再正常也与正常人不搭边。
    而王杰希是什么人？
    举世皆浊而他独清，众人皆醉而他独醒。
    他身上有一种不为任何事物所动摇的魄力。
    就像他猎杀怪物，追求的不是血腥或暴力的快感，也不会有那么多悲天悯人的情绪。他只是在干他该干的，仅此而已。
    他说有人告诉过他，这被称作使命。
    而说这话时的王杰希，脸上有种不可思议的平静。内敛、淡然，无欲无求。
   
    戴妍琦笑着想，或许这次真的会有好的变化也说不定呢。
   
    3

【这段纯属瞎编TUT主要是想多写写之前王和戴的交流然后编了一段施法的过程……其实对应到游戏里就是人偶妹子这个npc能帮助主角升级……】
   
    “魔术师先生，你希望有所提升吗？”
    “提升？你指的是哪个方面？”王杰希拍拍帽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问。他很欣慰戴妍琦跟他说话的时候终于不用敬语了。
    戴妍琦答非所问：“你这次出去，有没有发现怪物变多了，而且也更难打了？”
    “……的确。”王杰希想了想，点头道。
    他这次回来本来就想顺便向肖时钦请教一下这个问题，小戴知道的话正好。
    “这是因为你的灵视提高了。”戴妍琦回答，“你可以理解为你对怪物的敏感度提高了，有些怪物本来你是看不见的，现在就能看见了。”
    “不过同样怪物也能看见你了，可能会向你发动攻击。同样情况下，越难看见的怪物能力越强。”她耐心地解释道，就像已经做过了很多遍一样，“所以随着灵视的增强，你自身的能力也需要有所增强才是。我可以提供帮助。”
    “原来如此。”王杰希虚心请教，“你有什么办法吗？”
    “嘿嘿……别以为我小戴是吃白饭的！”戴妍琦有些得意地呲出一排牙，摊开掌心，“你就看着吧！”
    她手上渐渐冒出了点点蓝光，颜色与她衣服的颜色相近。光芒渐渐汇聚成一个光点，她微笑着捏了捏，示意王杰希摊开手，将这个小小光点放在了他手心正中。
    “嗖”地一声就钻了进去。
    王杰希惊奇地握住拳再张开，确认没有任何异样的感受，“这就是……？”
    “嗯，对呀。”戴妍琦拍拍手，“可能没什么感觉，不过下次你出去动手的时候应该就能发现了。”
    “那……该怎么谢谢你呢，小戴？”王杰希默默记下了，开始在心里算着下回怎么出去。
    戴妍琦浑不在意地一挥手：“这有什么好谢的！……欸，别说还真有件事要你帮忙。”
    “你说，能帮到一定帮。”王杰希有一点小小地好奇，难道还有什么事是她自己做不到的？
    “就是……”一向大大咧咧的小戴看上去竟然有点不好意思，眼神四处乱瞟，“我以前，丢了一个发卡，应该……是丢在外面了吧。”
    王杰希恍然，不能离开猎人梦境的小戴自然无法自己去寻找：“你还记得那个发卡长什么样吗？”
    戴妍琦表情空白了一瞬间，犹犹豫豫地说：“我……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是蓝色的？和我身上这件衣服是配套的。”
    王杰希研究了一下她百褶裙上的花纹，认真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一直没想通——长久待在梦境里的小戴为何会在外面的世界里丢掉这么贴身的物品。
    不过他没有问。
    就好像他没有问这个发卡有何用处一样。
   
    4
   
    “hunter先生，好久不见。今天有找到幸存者吗？”教堂尽忠职守的守护者向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手中拄着从不离身的那把剑。
    “抱歉，没有。兽化的倒是不少，都收拾了。”王杰希回礼。
    “辛苦了。”蓝河笑笑，“在教堂里休息一下吧，你胳膊上那个口子应该需要清理。”
    王杰希瞥了一眼小臂上深深的抓痕点点头，“那就麻烦了。”
    据说学过一些医药的方士谦也不情不愿地被叫来帮忙。
   
    简单包扎之后王杰希就地坐了下来，就兽化的话题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按理说方士谦作为普通人本不应该被允许坐在这里，但他态度非常强硬地瞪了王杰希一眼，王杰希又想到那位抚养他长大的前辈hunter——失踪多时的林杰，想着他也算是半个知情人，便只好随他去。
    “对了。”王杰希忽然想起了小戴的嘱托。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找，说不定问问别人会有意外的收获，“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发卡？朋友让我帮忙找，女孩子用的……”
    话没说完就被方士谦嫌弃了一脸：“发卡这种东西太常见了，以前林杰先生带我去集市上，两边有好多卖头饰的小摊，想在这么多发卡里面找到你想要的那个，我看你还不如去买个新的！”
    随后似乎是因为提到了林杰，他一下子拉开了话匣子：“林杰先生有次回家还不知道怎么想的给我带了一个，总不能他一直以为我是女……”
    理智告诉王杰希最好不要在方士谦回忆林杰的时候打断他，但当他听到方士谦叽叽咕咕地说到那个发卡的时候，脑海里忽然电光石火地掠过一个想法，诱使他脱口而出：“前辈给你的那个发卡，长什么样子？”
    不意外地受到了一顿炮轰，这回连在旁边插不上嘴只好一直微笑的蓝河都不可避免地被殃及池鱼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无奈：怪不得其他避难者都说方士谦脾气差，实在是弱点太明显。
    好在方士谦也不是无理取闹，最后还是比比划划地给王杰希形容了一下：“大概这么大，银色好像还带点儿蓝……时间太久有点记不清，不过我记得那个发卡没什么不寻常的。”
    王杰希心里默默比对了一下，特征都符合：“那后来那个发卡，你放在哪里了？”
    “怎么，你觉得我还会放起来吗？我又不是爱打扮的小姑娘，当然是扔了。”
    王杰希有点失望，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却只是空欢喜，他叹了口气。
   
    5
   
    此时正是黄昏，西边天空中的云彩都泛着一丝不自然的红色，比火更浓烈，阳光却黯淡得照不亮这一隅之地。
    王杰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听方士谦提了一嘴就立刻跑过来寻找那还没影的东西。不知是太过于信任，还是太过于急切。
    这一块都是早就废弃了的厂区，随着城中居民的减少更是变得荒无人烟，是块没有生命力的死地，很难想象这里曾经的样子。
   
    “那个，那个谁，王杰希。”他又回想了一遍方士谦当时叫住自己时的别扭神情，有点纠结又有点不好意思——别说，这样的表情对他来说挺少见的，“上回你说的那个发卡的事……其实我没扔，收起来了。就是平时不是太关注，后来就不见了。虽然挺可惜但当时也没怎么在意……我想了一下，应该是收垃圾的人趁我不注意顺手牵羊了一整箱的旧东西——真是太可恶了——怪不得后来我想找林杰先生的东西有很多都找不到。”
    王杰希敏锐地发现了对面人的难堪，善解人意地没有问出“为什么要把明显用不到的东西收起来”这种会让对方恼羞成怒的问题，引开了话题：“那一般他们会把收到的垃圾扔到哪里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以前听林杰先生说过，好像离我们住的地方西边不远就是一个工厂的厂区，需要很多材料，可能分类之后就给他们了吧。”
   
    ……
   
    方士谦只是大概指了个方向，好在这个传说中的厂区是很大的一个建筑群，非常显眼，非常好找。
    当然，坏也就坏在这儿了。
    这块后来似乎是被发狂的怪物破坏过，有一部分房子甚至像狂风过境一般东倒西歪，想在这其中找出不知是否存在的一个小小发卡恐怕难度大过登天。
   
    王杰希碰运气般地紧了紧手中武器闯入一幢摇摇欲坠的房子——一无所获不说，还差点被埋在下面。
    再进一间——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一览无余，连大的设备或者家具都不见踪影。估计是遭过贼？
    不死心，再进——好么，这一带真够荒凉的，竟然还有只饿死的怪物……
   
    虽说这儿一间间都是平房，想要全部找过一遍显然也太不现实。王杰希心里清楚这样瞎猫碰死耗子的搜寻根本不是办法，却也一时想不出更有效的搜寻方式。身体和大脑都在高速运转着，让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分裂成了两半的错觉。
    好在上天足够眷顾他。
   
    屋子的门上着锁，王杰希对准锁头将其一脚踢开。
    而他刚进门就发现，这里竟然没有窗户。他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划掉】往边上退开几步，让光能够从门口透进来。
    太阳已经完全落入西边的山头，只有天空中艳丽得诡异的余晖还在彰显着它的存在感。日光被一点点剥下塞进黑夜的缝隙里，从门洞落入房间的，大概也只能算是聊胜于无。不过这已经足够王杰希看清房间的布置了。
    难以置信。放满了大型的机器使这个本就不占多少空间的小屋显得更加逼仄，上面都积了厚厚一层灰。模糊的光线下每一座都看不清全貌，却无端给人危险和背脊发寒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王杰希走上前，从某个轧轮下扯出一条蕾丝时达到了顶峰。
   
    他盯着手中在灰尘里滚了不知道多少圈却仍能看出细腻花纹的装饰看了半晌，一声不吭地收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花纹好像和小戴手套上的有点像。
   
    他轻轻捻了一张星星牌照明，在整个房间里走了一圈。
    找到了一条连衣裙，一件短外套，一顶洋帽——这三样显然是一整套——一串玻璃项链，一双银漆皮鞋……
    ……还有一个银蓝色的发卡。
    他盯着这个发卡又看了半晌。
   
    天黑了。
    王杰希最后决定把找到的所有东西都拿回猎人梦境。
   
    6
   
    “欢迎回来，魔术师先生。”依旧是礼貌中带着关切的问候。每次听到这样亲切的话语，王杰希就会下意识地感到放松。他心里一早就清楚，他只能选择信任这两位，可他没有想到这份信任竟然深刻至此，甚至让他觉得像“到家了”一样。
    而现在他需要把“家人”托付他寻找的、可能会将对方从自己身边推开的东西交给她。
    一路上急速的思考过后，王杰希觉得自己想通了戴妍琦的来历。
    他没想通的是，究竟要不要把东西拿出来。
   
    “嗯？魔术师先生今天反应好平淡啊，是有什么心事吗？”一直试着讲笑话缓解气氛的戴妍琦在第四次宣告失败之后终于坦然地接受了对方心不在焉的事实，并决定充满冒险精神地询问原因。
    那么明显吗？王杰希愣了一下，立刻又飞快地遮掩了过去，若不是戴妍琦一直盯着他的表情，说不定都要被蒙混过去了：“没什么，大概是有点累吧。”
    是吗？如果说戴妍琦之前只是怀疑的话，现在基本上就是肯定了。
    “魔术师先生是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她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一句话就打乱了王杰希之前酝酿许久的托词。
    “没关系，小戴不问。”她还笑盈盈地补充道。
    “…………”王杰希想，这一个个道行这么高，该如何是好啊。
   
    他尝试着组织了一下语言，觉得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怎么说都是徒劳，干脆直接付诸行动。
    意料之中，当戴妍琦看见他拿出的精致发卡时，整个人都僵硬了。那一瞬间她脸上表情不变，眼底却有千万种情绪浮光掠影般划过，最终归到一处，带起一丝浓墨重彩的悲伤。这悲伤化为实质的晶莹液体，从她眼角缓缓滑落。
    她轻轻捧起王杰希手中的小小发卡，低头喃喃道：“这……这就是，回忆吗……”
    她眼眶发红，说话还带着点鼻音，嘴角却一直向上翘，弯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来。
   
    那一瞬间，王杰希忽然觉得戴妍琦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明明是同样的外形，内里却像是全部替换了一遍。
    这种感觉不可言说、稍纵即逝，在戴妍琦郑重地向他表示感谢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细微得像是错觉。
   
   
   
    戴妍琦依旧坐在她最常坐的那个位置，低着头翻着一本书，时不时发出轻微的、有些诡异的偷笑声。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小路。
    那里常常会出现一个穿着斗篷、带着尖顶帽子的hunter。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笑出了声：或许，王肖是个不错的选择？
    温和的阳光温柔地照耀在她头顶小巧的发卡上，微微地反射着光。
    时光，如旧。
   
   
    *END
   
   
   
   

*时间轴231456【废话
*“Time have never changed,”可以翻译成“时间未曾改变”或者“时光如旧”

*如果有小伙伴好奇原企划剧情，指路言九太太的lof，两年前还是三年前的脑洞了_(:з)∠)_